拖死狗一般的被拽了出去,出了垂花拱门,又穿过长长走廊,最后来到湮屋。
湮屋在后院的偏西南角,在怡兰苑里,这里是不听话的姑娘们受罚的地方。
“进去。”
孔妙被推了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又猛地从地上蹦起来:“你们要干什么?私自动刑,小心我告妈妈那儿去!”
尽管语气强硬,可终究知道无力自救。
“那你告去,她老人家可精着呢。你觉得她会为了你跟我作对吗?”柳青青语气毫不掩饰的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
孔妙一时语塞,她也知道自己不算个什么东西。
在这个各自为营的小院子中,她孤立无援,每日依靠涎皮赖脸谋得一丝生存之息。
纵使今天被她们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思及此,孔妙身上一凛,心就往下坠了又坠。
硬生生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道:“姐姐,妹妹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姐姐如此大动干戈,连调教嬷嬷都请动了,如果说是因为傅王爷,妹妹真要喊一声冤了!”
“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了你不成?”不等柳青青说话,后面的若兰道,“青青姐,这小蹄子惯能使迷魂汤,把你送到将军府这主意,说不准就是她提出来的呢!”
“……”
“否则依王爷对你的宠爱,怎的忽然有了这个念头?定是她把王爷迷得五迷叁道,吹枕头风!”
见她往自己身上泼莫须有的脏水,孔妙气急了:“污蔑,这是污蔑,你简直胡说八道!”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
若兰也不甘示弱的扬起脖子,自以为把柄在手,说话也理直气壮,“就凭送你玉佩这事,你敢说没跟王爷睡过?我问你,你敢对天发誓吗?若有一句谎言就教自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尸横荒野!你敢吗?”
这个诅咒实在太过恶毒刻薄,孔妙当即没了语言。
若兰见状,一脸“就知道你不敢”的得意神色。
孔妙悻悻难言,此时的她犹如剥光了毛皮待宰的动物般,却又极力想挣扎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柳青青:“青青姐,我……”
柳青青看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十有八九乃是真的,又想到那天这贱人依偎在傅春聆怀里巧笑嫣然的模样,顿时气到无以复加,面孔因嫉恨扭曲,不复往日的娇丽容颜。
她向来自视甚高,因为清艳绝伦的长相,从来没把任何女人视为竞争对手。
细数这些年,傅春聆身边的女人除了她,别说正妃侧妃,连个侍妾都没有。
她总以为傅春聆对她是有点感情的,或许哪天动了恻隐之心,还愿意给她一个名分呢?可谁成想等着等着,竟然就等来这个贱货爬上他的床。
“一个个都愣在那里干什么,手脚都不会动了吗?给我按住她!”
这帮调教嬷嬷身经百战,剽悍有力,打起架来一个顶俩,尤其对象只有孔妙一个,更是显出压倒性的气势来。
孔妙面对她们的围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双手胡乱挥舞了几下,很快就被按到在地。
细嫩的脸皮在地面上摩擦,生生泛疼。
“姐姐饶、饶我一命,”孔妙作出又急又悔的神色,“宽恕妹妹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柳青青在她面前蹲下来,冷笑道,“刚刚不是还死不承认吗?你要是继续顽抗下去,兴许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不过贱婢始终是贱婢,打你我都嫌脏自己的手!”
“对这贱货多说无用,勾引王爷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敢不敢的,只怕当时已经爽得直哼哼了吧。”
若兰专捡着火上浇油的话说,又盈盈一笑道,“姐姐若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不如就由我来代劳。”
柳青青面无表情道:“有劳妹妹。”
“呵呵,举手之劳,姐姐不必客气。”
孔妙艰难地抬头,眼见若兰高高扬起一只手,运足力气就要朝自己脸上扇来。下意识想躲,可此刻全身上下都被人钳制住,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很困难,更别提躲开毒手。
知道自己躲不掉,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若兰,你这蹄子公报私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告我的黑状!不就是因为我没有把池清修让给你吗?可我凭什么要让给你?烂了心肠的!不怪人家池公子看不上你,你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货!”
“小蹄子狂妄!”
“有本事便打死我,不然等我翻了身,我就把你关进鸡笼,让那些鸡啄你的眼、啄你的嘴、啄你的黑心肠!”
若兰被她这么骂,登时气得面孔都扭曲了,对着她的脸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招呼。
“啪啪啪啪”。
巴掌打在皮肤上的声音,清脆有力,响亮得近乎刺耳。
孔妙头上脸上火辣辣地疼,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她死命咬着嘴唇,不肯在她们面前落下泪来。
柳青青冷眼瞧着,心里觉得万分解气,恨不能自己也上前给这女人几巴掌。
“不是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