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一大早你去哪儿了?”
“没事,随便逛逛。”孔妙恍恍惚惚的坐下,还没有从方才那血腥一幕中回过神来。
脑袋在一瞬间就开了花,白色的脑浆四处喷溅。
“姑娘,喝豆浆。”
孔妙看到白花花的豆浆,胃中突然一阵翻滚,干呕了起来。
这可把银铃看傻了,怎么还让一碗豆浆给看吐了?突然,她想起家里大姐姐怀孕时,也是这般吐的昏天暗地的。
难道她也……
傍晚时分,傅春聆就来了,还带了一个背着药匣子的大夫。
“回王爷,这位娘子的脉象平整有力,并非喜脉之相。”大夫给孔妙诊过脉之后说道。
傅春聆点点头,道:“有劳胡大夫。”
“娘子可能是心里上火,不是什么大毛病,年轻人身康体健,怀上身孕也是早晚的事,王爷切莫操之过急。”胡大夫摸了摸胡子,又道,“老夫祖上倒是传下个育子方,百试百灵,王爷若想求子,老夫可以开个方子,只依着上面的法儿行事就成,百试百灵。”
傅春聆道:“不必,劳烦大夫给她开个祛火益气的方子。”
孔妙最讨厌喝药,又苦又涩的,皱着鼻子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喝药,不喝行不行?”
“叁碗水煮一碗,喝几次便好了。”胡大夫拿起毛笔,唰唰写了一张药方。
傅春聆接过方子,点头谢过,道:“展云,送胡大夫。”
“胡大夫,请。”
展云送胡大夫出了门。
没好气的瞥了傅春聆一眼,孔妙闷声闷气的低低说道:“王爷不必这么紧张,就算不小心怀上,奴家也会自己动手打掉。”
好端端的让她喝药,可别给她药死了。
傅春聆见她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阳光从窗子射入,把她半边脸庞照成了黄白颜色。
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女人其实长的很好看,端正清秀。
一双迷离多情的杏眼,望着人的时候,总是含情脉脉。
难得的没有出言讥讽,坐到她身边,歪着头一笑:“生气了?”
孔妙寄人篱下,万没有持久赌气的道理,于是立刻调整了表情,像孩子见到亲爹似的,登时就表现出要死的娇弱样子:“王爷,您都不知道,吓死奴家了。”
她把早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春聆不以为然,冷心冷情的说:“这是那男子的家务事,旁人没有必要插手,以后再碰上这种事,你离远一点便是。”
孔妙觉得他性情太凉薄,几乎有些让她伤心,有一瞬间的茫然——她将来可怎么办啊?
“可那女子太可怜,死了也没人收尸……”忽然问道,“王爷可有家室?”
傅春聆笑的云淡风轻,抬手揽住她的肩膀:“你当本王是那个废物,连个女人都养不起,还要脱身去做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
孔妙双手环住他的腰,道:“王爷这么多女人,应付的来吗?上次那个琵琶姬,叫什么名字来着?”
傅春聆脱口而出:“姜玉湖。”
孔妙抬手一点他的胸膛,笑说道:“连名字都知道了,那看来是睡过了?王爷除了应付公务,还要花时间照顾那么多个女人,吃得消吗?”
“你呢?”傅春聆抓住她的指尖,反问。
孔妙愣道:“我什么?”
“你跟池清修之间,是清白的吗?”傅春聆把问题抛给她。
孔妙张了张嘴,望着傅春聆的眼睛,忽然皱起一边眉毛,做了一个很幼稚的撅嘴动作:“总问这个,王爷是不信奴家吗?”
她这个年纪正是爱撒娇孩子气的时候,卸了妆,长相也是偏向清秀可爱那一挂,如今扮出鬼脸也不讨厌。
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傅春聆没见过这样一副生气勃勃的面孔,盯着她的眼睛又问道:“真的?你要撒谎,就是癞皮狗!”
孔妙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孩子气的话,一愣之下随即笑起来,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将额头抵在了对方的手背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
傅春聆见她笑得跟个失心疯一样,且将自己的那只手抽出来插进对方的长发中,随即收拢五指,薅着头发用力的揪了一下。
孔妙立刻痛得一张脸白白的,红唇抿起来。
傅春聆俯身向她探过头去,一字一句的轻声问道:“知道欺骗本王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
“撒谎了吗?”
孔妙支支吾吾的无话可说,后来就一横心摇头道:“没、没有。”
两人对视了一瞬,傅春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这才显露出了一点笑意,看她像只小猫似的,忍不住又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孔妙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见他只是抚摸自己,直瞪瞪的望着他,背脊僵硬而战栗。
傅春聆将她的手握住,接着又低下头,薄唇轻轻的在那手指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这回用了力气,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啵”。
孔妙受此爱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