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白切黑阴郁哥x迟钝乖狗弟
很小的时候,我觉得哥很爱哭,他对情绪很敏感,先是抽一下鼻子,眼睛里升起雾气,汹涌澎湃地溢出眼眶,砸下豆粒大的泪珠,鼻尖眼尾也很快变红,在他羊脂玉般的脸上晕开。
哥的哭通常是小声的,甚至是安静的,只有抽泣,有时候连抽泣也没有,安静地流着眼泪,看着很唬人,吓的我们一家都捧着他。
也许是别人的话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孩童天真的故意,但哥不是,后来我好奇问哥为什么爱哭,哥和我说,这是泪失禁。是的,哥的哭泣并全非委屈,它似乎只是一种感官,哥会在委屈的时候哭,在高兴的时候哭,生气的时候也在哭,有时候读到稍微温情的句子,哥也会流眼泪。所以,和哥在一起的话,要准备很多很多的纸巾。
小时候会很羡慕哥的眼泪,因为在我看来是无坚不摧对待大人的护盾,我做不到,男人不应该流泪的,男人要像钢铁一样,因为做不到所以看不起哥,觉得哥很弱很没用,但哥哭的实在是太让人怜悯,鄙夷不屑的情绪才刚冒芽就被折断了。在忧虑的嘱托和英雄主义的心下,我成为了守护哥的眼泪的骑士。即使现在,保护哥也成了习惯。
但如果我是六年级的话,哥就是初三生,小学生来保护初中生,被我踹走的小混混经常用这个取笑哥,在我走进的时候又闭嘴。我那时候很壮实,这种壮是属于胖的壮,晒的又黑,像那种烙焦的饼。哥就不一样了,瘦的没二两肉,又白,像刷的白漆的电线杆,长的是混混口中的小白脸的样子,我们是连父母都会惊讶的亲兄弟。
但我的拳脚只是吓唬人的,因为看着壮实所以吓走人很容易,但这种花架子很快被混混们发现了,叫来了高中生被痛打了一顿,打的很重,趴在地上的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只想着,叫哥赶紧离开真的太对了,不然他又要哭了。
但哥还是哭了,又是那种沉默的眼泪,流着眼泪为我包扎着伤口,碘伏按压着伤口,湿湿的,哥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热热的。我看着哥的眼睛、握着我手腕的手上的青筋,总觉得很吓人,只好轻轻说一句,哥,弄痛我了,然后哥就放松了力度。
弄出这样大的阵仗,父母也知道了,我就这样在家里养伤了。这期间,哥去报了散打班,每天回来的时候带着青青紫紫的淤青,给在家的我补习功课。那时候打在我身上的伤,好像落在了哥身上一样。哥的脸上开始带着一股阴郁,别人感觉的哥还是那样好的哥哥,只有我知道哥的眼睛变得黑沉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哥看起来很吓人,爸妈似乎也发现了,在哥上学的时候,让我和哥说清楚,不是他的错。
当然不是哥的错,是那群混混的错,我这样斩钉截铁地对着替我按摩的哥说。骨折的脚前几天拆石膏了,医生建议最好可以有按摩恢复,哥就这样充当服务我的技师,因此,哥开始和我睡在一起,呼吸间是药油的味道。哥听了我的话,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
这些天我第一次见哥笑,哥在我心里是长的最好看的人,又白又嫩的,他们说哥的眼睛是含情的,看一下人都醉了,我也觉得是,不然为什么我脸热起来了呢?
这个笑很快就消失了,但哥的眼睛还有笑意,亮晶晶的,好像给我了我鼓励一样我对哥说:哥,和我一起睡吧。
哥只是在地上打通铺,早上起来就发现哥已经走了,晚上回来时对着哥说不要在地上睡了回去吧我没事的,哥一边答应一边按摩,因为太舒服结果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又发现了叠好的垫子——哥又打地铺了。好像我怎么说哥都会答应但是并没有去做,因为这样我赌气不再理会这件事了。哥的身体要痛就痛吧。
这是第一次对哥说一起睡,只有小的时候才和哥一起睡过,哥爬上床在我旁边躺下,手臂一起就贴在了一起,哥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侧过身来看着我。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哥的轮廓,这时,哥的手伸过来捏住了我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着,睡吧,哥说,在揉着耳朵的节奏中,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哥已经走了,我的耳垂也没有什么事。但好像莫名其妙的,哥开始睡我的床了,并且揉耳朵好像成了哄我入睡的方式,而我一点反抗的心思也没有,就这样到了我身体彻底康复为止。
这次过好我的体重掉称了很多,朋友都说我瘦了比之前帅多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为了之后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和保持我的身材,我去和哥上同一个散打班,当看见哥和别人做示范很干脆漂亮地撂倒别人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不是哥最近没有上课,是哥变成了让别人带着淤青的人了。
就这样在我不断喝着牛奶企图超越哥的时候,哥步上了高中生活。
哥上了高中变成了住宿生,我才发现自从我受伤到康复,哥就一直睡在我房间里,哥上学后好像很多东西都不见了一样那么空。所以每周五下午我都蹬着自行车跑去接哥回家,其实哥可以坐公交的,公交比我快多了,我也可以只骑到公交站那里载哥回最后一段路,但是我不要,我喜欢骑车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