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拿了个葡萄吃。“不过性格没什么意思。”她淡淡道:“又酸又涩。”“怎么会?”乌孙公主低头又拿了一个尝完,疑惑道:“甜的啊。”萧婵笑,两人同时抬头,恰瞧见假山下穿花拂柳、走来一个翩翩君子。乌孙公主看了一眼就大惊,转头去看萧婵,就见萧婵闲闲地坐起来,把手揩了揩,和她对了个眼神,对方立即恍然。“就是他?”萧婵不置可否,只盯着那男人一路走到亭台下,才隐隐感觉有些奇怪。奇怪的是眼神。谢玄遇的眼神从未这么直白过,好像犹自在她荒唐梦中。过去几天那些梦,颠来倒去都是同个人,尤其昨夜。她醒来时兀自喘气,脸红得云蒸霞蔚,只因梦境太过真实。她下意识摸向脖颈一侧,昨夜梦中他咬过某处,但醒来并无痕迹,剩下的只是妄想。可现在她又不太肯定了。因为谢玄遇在宫人通传后,已经走近,站在水帘外。忽而萧婵眼神凝聚、继而变成微暗。她瞧见那“谢玄遇”腰间的佩玉,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同样的款式与成色,却远没有她手里的那种辉光。巫蛊。她想起元载找出的那枚竹简,青蛇缠绕其上,与昨夜的梦如出一辙。什么诅咒会以梦境为托呢?她暂且想不出。或许早就该找无畏法师瞧瞧,但她耽搁了——耽于梦境,不可自拔。在梦里他要主动得多,没那么口是心非。被巫蛊所惑的君王为何刚愎自用、纵使知道那是骗局也不承认?或许就像现在的她一样,羞于承认自己那么脆弱、脆弱得就连如此蹩脚的把戏也能骗到她。如此看来,她是真的对谢玄遇有许多不可告人的想法。但不是对眼前这个巫术化成的“谢玄遇”。不知底细、却或许比真实那位好用许多。“殿下。”他走进来行礼,不拘小节地开口,眼睛极有光彩。“昨夜睡得…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