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天刚蒙蒙亮,一辆牛车拉着一堆农物坐着满满当当的人往城里驾去。
路边泛黄的野草已经结上白色的霜,稻田里传来粮食成熟的丝丝甜味。
路边有三两个人站在那谈笑,看见牛车过来伸手拦住,把提着的果篮背篓往那堆着东西的角落里移,就开始从车尾往里爬。
刘春勤搂着白雨杏往里坐了坐,白雨杏靠在刘春勤肩膀上,还没睡醒,一张蓝白色的农村土布遮住了他的头发和大半张脸。
上车的人看见刘春勤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不紧打招呼道,“二牛,什么时候从城里回来的?”
一旁有人不知道刘春勤进城务工去了,好奇的问,“进城?搞什么事要去那种大地方?”
绿荫村离城里很远,光是赶牛车去镇上坐大巴就要坐半天。
再加上村里一直以来都是自给自足,很少和外界有联系,所以每当听见有人进城或者去什么远一点的地方,他们就会好奇的打探。
刘春勤家是他们村数一数二贫困户,当别的家已经住上瓦房石头房的时候,他们还在住泥巴房。
怕儿子长大后没姑娘愿意嫁,刘春勤他爹刘保国趁着家里还有些底有剩余的粮食,赶忙去找了媒婆央求着人好说歹说给刘春勤定下了个媳妇——白雨杏。
农村不讲究什么孕检,孩子的情况只有生下来才知道。
于是白家人看着白雨杏娇嫩的阴茎底下藏着的小花时,一时间愣住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当白雨杏越长越大时,白家人发现他不仅身体残缺,还有皮肤病,需要每天晚上擦一种特别调配的香膏身上才不会泛起疹子。
不知道是有两套生殖器官还是其他,白雨杏身体很弱,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的料。
怕他娶不到媳妇又嫁不出去,白家人见刘保国给刘春勤找媳妇找得嘴都起燎泡了,干脆就把白雨杏说给刘春勤当了童养媳。
刘保国看见白雨杏时,有些犹豫,不过也是他能给刘春勤说到的最好的婚事。
虽然残缺还有点娇气,但比起那些下雨不会往家跑,走路还需要人帮忙的比起来,白雨杏简直好没地说。
如今一晃十几年过去,两个人早就在乡下办了酒,成了夫妻。
刘保国年轻的时候下冰河淌水摸鱼摸虾,身上落下了不少病根子,而刘春勤的母亲李贵兰早在刘春勤出生没几个月就落了什么病早早的就去了,如今只有两父子相依为命。
去年没下几滴雨,刘春勤种的东西还没等收就全都干死了。
如果只是揭不开锅倒还好,只是他有一个娇气的媳妇,米尚且能借,但家里没钱给媳妇配药那是万万不能的,于是刘春勤想了一个晚上,一拍脑袋决定进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能赚钱给媳妇配香膏。
而且他们一直不做那事,不生养孩子也不是个事,于是刘春勤打定好主意就收拾东西上城里去了。
这几天秋忙这才又从城里赶回收拾庄稼。
怕白雨杏小胳膊小腿骂不过那些刁蛮的流氓受人欺负,刘春勤和他爹刘保国商量了一番,准备这次回去把他媳妇也带上,看看大城市里有没有什么能彻底治好他媳妇的病。
“也没多大的事儿叔,就是去城里干活,想媳妇了。”刘春勤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些人知道刘春勤人又傻又憨厚,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兜不住事,一听见这话当即笑起来,又询问了几声刘春勤在城里干活的工钱和生活得情况后,那些人这才咂咂嘴没再询问,而是聊起了村里的八卦。
白雨杏靠在刘春勤的肩膀上,半边脸都被刘春勤硬硬的肌肉给硌到泛红,他长得白,脸又小,看起来白白嫩嫩的。
要是在城里保准被认为是什么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娇丽,但这是在农村,白雨杏的白细在那看来就是一种丑陋的穷病。
牛车赶了很久很久终于进了镇上。
今天镇上赶集,很多人都从村里坐着自行车或者牛车过来赶集,即便不卖东西也看个热闹。
“杏儿,我去买点路上吃的东西,你乖乖坐着别乱跑。”尽管爹给他娶的不是傻子妻,但十几年的相处已经让刘春勤养成了事事呵护他这个娇嫩的老婆的习惯。
白雨杏点过头后,刘春勤又嘱咐了几声赶车的老农这才转头去买车上吃的饼干面包,又买了几斤猪肉和大米,让老农带回去给他爹。
买完东西后,刘春勤这才又坐上车,继续带着白雨杏转去坐大巴。
大巴车上大多是镇上去城里办事或者找亲戚的人,刘春勤这么个农民工带着个灰扑扑的乡下丫头进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狂野的乡下汉子,他们看了不少,甚至算得上几乎每天都能见,但像白雨杏这种白嫩纤细长得漂亮的,他们却是头一次见,一时间不由得屏住呼吸看呆了。
刘春勤见这么多人看他媳妇,一时间攥紧了白雨杏的手,扯下他脸上戴着的土布,把那张漂亮的小脸遮了大半,又把人搂在怀里,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