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末法时代,反让灵力于天地间循环流通,更显生机盎然,多半就是天道之意。
而两族直到因果还清,方以原本所欠因果由弱到强之序,三三两两陆续苏醒,至今不过百年。强者却是除了魔尊、玄女外,再无一人出现。
其中,魔尊比玄女情况更糟糕,只因他记忆始终未曾复苏,境界空余,无有任何秘法、经验,不得不摸索着重新修炼。
“若魔尊记忆恢复,或许会有办法。”这厢,九天玄女沉寂片刻,竟是寄希望于强敌。
无他,飞蓬当年在重楼手中所受的伤势,本该魂飞魄散。
可他因神魔两界被天罚与重楼断去联系后,无疑是孤身住在鬼界,凭一己之力熬到现在,没被逼到灰飞烟灭。
九天玄女大胆猜测,重楼、飞蓬在两族出事前,怕是研究出了回旋的办法。
当然,她也好,夕瑶也罢,都因飞蓬把痊愈的消息藏得严严实实,除鬼界十殿无人知晓,同样被蒙在了鼓里。
人间的知情者便谁都不知道,飞蓬不但伤势大好,本身状态更因生死轮回的感悟,开始触及天道,比昔年为第一神将时更强。
他们更不会料到,冥君其实早就能端坐在无常殿,安静处理公务。
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转世一次,纯粹是飞蓬不想经常睹物思人,方借人间之行散心。
“你想,这么多年了,他魂魄还能继续轮回。”此刻,九天玄女明丽的眸子浮现坚毅,安慰夕瑶道:“既如此,伤势应该没有彻底恶化。”
夕瑶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有些不放心。”
她和九天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夕瑶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门口,目光扫过飞蓬上大学时被神话联盟找到,各种办法用尽拉拢他加入公司时,唯一的那一张合照。
照片上,青年笑得平静坦然,目光清正端庄,亦如昔日在神魔之井。
永远恪尽职守的尽责背后,是无悲无喜的静默淡然,恰似人间对神祗高高在上、不履凡尘的想象。
“你大概只有对着魔尊,才能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笑得自如自在吧。”夕瑶蓦地一笑,迎着走廊窗户透来的晨曦光辉,重重关门而去。
前不久,国外刚传来重楼的消息,飞蓬便开始坐立不安。
她耐心地问了好几次,才知道飞蓬大学毕业旅行那一年仗着身手好,在国外当过雇佣兵。
在此期间,他接了个有趣的任务,以野外摄影师的身份接近重楼套取情报,因此结缘结怨。
那时,夕瑶就想苦笑了。
缘分这玩意,真的是断不了。
君不见飞蓬什么都不记得,重楼也还未觉醒,双方竟还能走到一起。
今夜,飞蓬彻夜不归,她更是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底没有亲自出马去找飞蓬,夕瑶自然错过了飞蓬现在的情况。
“你说什么?”重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方城市另外一个区,地点比较偏僻,在靠近山林处有一座别墅。
这里很早就被人买下,但进出间多是管家之流,直到今天才迎来正主。
重楼诧异极了:“他家大小姐把我感兴趣的人送了过来,下了迷幻剂,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往宾馆一扔就行?”
“是的,大人。”重楼的副手水遥苦笑颔首。
不同于中央大陆,异能者之间形成的是联盟,并无太多尊卑高下之分。
妖魔岛全凭实力,等级更加森严,竞争厮杀也更惨烈血腥。
水遥早就知晓,自己效忠之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当然不敢擅自做主:“他把人带车都留下了,那位年轻的先生看着很难受,属下就和明熙一起扶他去了客房。”
想到飞蓬那个强撑的笑容,重楼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既有自己故意钓鱼,把人约出来却连累了对方的尴尬,也有想到飞蓬卧底套取情报成功,最后扬长而去牵惹出的些许恼火。
这一切都督促着他,抬脚走向客房。
“……”等重楼回过神来扭头,却见水遥和明熙都没敢跟来。
好吧,他们是飞蓬离开妖魔岛后加入他麾下的,不知来龙去脉很正常。
重楼停在了门口,定定看着那扇门。
异能者素来以异能淬炼自身,魔尊纵然不记得太多,也因魔界觉醒的小魔们不敢隐瞒,早早知晓了异能的真实源头。
“嗯哼……”如今,全身上下淬炼得毫无破绽的重楼,自然能听见里面一声粗重过一声的闷呻。
他犹豫了一瞬间,就推门而入,反手把客房的门反锁了。
走到床前,重楼看着被子里被药性折磨地浑身通红的飞蓬,微微一叹,解开了水遥设下的粘黏咒。
“噗通!”下一刻,一只手飞快从被褥里钻出,猛地扣住重楼的腰窝,将人狠狠摔进了大床内。
完全没想到飞蓬中了招还能保持这等敏捷身手,重楼一头撞上床内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