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开心。”
“谢谢夸奖”他礼貌地说,微笑着目送来人远去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保持微笑就对了,这是他待人接物的准则。当你对别人保持微笑,
彬彬有礼,诚实守信,乐于助人,见过他的人评价说他看起来像个完人。他乐于扮演成一个完美的人,可是只要有人看得出他在演戏,他就还不算成功。等他的演技能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了他自己。一切外在只是表象,一切表象只为隐藏他肮脏的内心。
他乐于和他人交往,乐于和每个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所以他给别人留下热情开朗的印象。要说与人相处有什么好,他可以不用太孤单。同样,他无法信任别人。尽管他能够对每个人露出微笑。
光是练习微笑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对着镜子,嘴角弧度,露齿与否,他严格地要求自我,只有这样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才不容易出错。他从不相信微笑带来好运的说法,笑容能降低他人的防备心,是展示友善态度最简单的一步。低付出,试错成本低。
回家是他最不愿想到的一件事情,他的父亲对外人文质彬彬,温和儒雅,可惜是个恶魔。母亲受不了他父亲严苛的管教,追随属于她的爱情去了,一去不复返。自从他母亲出轨,闹到两人离婚,他成了代替母亲受磨难的对象。
他的父亲有一套完整的刑具,绳索,皮鞭,让人痛不欲生。父亲毫不留情当着他的面咒骂他母亲“婊子,贱人。”母亲出轨给他造成了严重精神洁癖,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殴打完母亲,父亲会搂紧母亲,忏悔自己的暴行,安抚母亲,百依百顺。
可他又是矛盾复杂的,他既厌恶挥舞鞭子的父亲,哭叫,抽泣,领取刑罚又让他受用不已。
“保持微笑。”父亲对他说过,即使后背传来剧痛,痛楚让他的心跟着抽搐,他依然露出和善的笑容。父亲这个变态,快把他也培养成了一个变态,他在疼痛中勃起,性快感比自己撸管还带劲。他得脱掉上身衣服,但是穿着裤子,阴茎摩擦布料,他从来没有这么受用过。
他的父亲兴致高昂,大声骂他那一去不复返的母亲。原来父亲心中还是想着母亲。久而久之,他逐渐明白夫主妻奴是父母亲原本的家庭结构,他的母亲不想再继续这个权力让渡的游戏,和他的父亲发生矛盾。
大概这就是遗传的力量,他和他父亲一样活成了表里不一的家伙。
大概这就是父爱,鞭子构成他们交流渠道。他有点想笑,并且继续保持微笑。即使痛苦快把他折磨疯掉。
他怀疑自己本来就是个受虐狂,要是换一个人呢,他走进了父母走过的那个圈子,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可能他父亲已经在寻找愿意向他俯首帖耳的新对象,他也在寻找新的执鞭者。他想证明能带给他快感的是鞭打,而非执鞭人是他父亲。
他在寻找答案,可他还没有找到
开启。
“盒中人”项目由专门的公司运作。
他被放置在一个可以随意延伸,扩张的空间内,称为盒子,盒子的实际占地面积有限,却能通过人为控制使身处其中的人产生无限空间的错觉,他是盒子里的人,暂定名字莫白,因为人造人项目组的主管姓莫
莫白的一举一动出现在直播,可即时收看
他自从有意识起身处这里,每寸墙壁,一盏灯亮着,是他在这里的唯一光明。
浑浑噩噩地生活着,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捂住头,走来走去,停留在灯光旁边,抱紧灯笼。橘红色的灯光照亮他
直播开启的第一天,人气爆棚,怀疑的,探究的,好奇的目光投向盒子直播间,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讨论起阿白的行为举止:
为什么他总是聚集在灯周围活动,背靠灯盏睡觉?
什么时候阿白能够往漆黑的地方走走?
阿白围绕灯泡待了一段时间,终于离开灯泡,他小心翼翼迈向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以往他的影子能延伸到哪里,他就会到哪里活动。
人们都知道阿白看不见光照不能抵达的世界,但是为了方便人们跟进阿白的行踪,阿白走入黑暗,头顶离开出现一片光亮为他照明。暖橘色的光线和灯盏的光亮一模一样。
阿白抬头望向灯盏,双眼下意识闭上又缓缓睁开一条缝,面对突如其来的光亮他表现得分外不适应。
他继续行走,四周俱是一片黑暗,唯有头顶的光亮随他移动,他走到哪里,灯就照亮哪里。
照明空间也是极其有限,就在他的头顶,不多不少,所有可看清的地方都是一样的风格,单调乏味,普通人进去只怕会发狂。
人们知道他走不出去,盒子里的空间可以随意变化,什么都没有的这种空白空间要多少有多少。
阿白不时抬头看向头顶的灯光,他内心已经把这光线和灯盏建立联系,他走到哪里,灯盏以这种方式跟随他到哪里。那光芒变得柔和,不再显得刺眼。
盒子里阿白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