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以泽惊奇地转过头,带着略有些罕见的目光,“啧啧啧,情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但凡你有个老婆,我就相信这些情话真的可以哄到媳妇。”
他伸手将甜点推到一边,满脸都在写“抗拒”。
“嗯?媳妇,什么媳妇?”
一颗黑色的头忽然闯入,那被发胶定过型的末梢不慎扎了一下他的鼻尖,愣疼,楚以泽后撤,看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那天两手空空来探病的西装男,听说是叫燕绥。
“你不在拍卖会?”
燕绥的黑眸在他们俩之间来回转悠,一旁的服务生迅速招手,帮忙拿过来一张新的椅子,燕绥掸掸西装坐下,“里面闷死了,还是外面的空气香甜,话说嫂子你怎么在这?”
一声嫂子喊得楚以泽差点没反应过来,不管怎么说,一个大男人被喊嫂子属实有点奇怪。
“我和你一样。”
那几个贵妇的名贵香水混合在一起,楚以泽差点鼻子失灵。
说完,三人忽如其来的一阵沉默,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陈欧铭微微不爽,他跟楚以泽聊得好好的,这人怎么突然闯过来,说完话了还不走?
而那边的燕绥表面上是在看海景,但余光都似有意无意地扫过陈欧铭那里,心想这人怎么还不走,他还有话想要问嫂子呢。
“嫂子,我给你说个事哈。”思考再三,这事不大不小,足够预热三个月的热搜第一了。
楚以泽盯着桌上的那盘子黑紫色个个肥美硕大的葡萄,再三犹豫下,伸出手去剥,“嗯,你说。”
燕绥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向楚以泽,认真严肃道:“阮知南要回来了。”
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的瞬间坐不住,刚才看见楚以泽就立刻过来了。
与其说是激动,不如是说对可以围观看戏的期待。
众所周知,阮知南是顾少延的白月光,而楚以泽是枕边人,当然,准确一点是名义上的枕边人,毕竟顾少延包养了不少人。
但是他身为内部一线吃瓜人员可就不一样了,顾少延前段时间把那些小三四五六的都撵出去了,就连后宫里屹立不倒的常青松——迟冬,都被轰走了,要么是顾少延早就知道阮知南要回国,所以打算清理打扫身边的人,找个时间和楚以泽离婚,然后风风光光的迎接那人回来。
要么是……楚以泽是真的有本事,能把顾少延从岔口拽回来,从此白月光成地上霜。
而楚以泽只是淡淡地点头,手里还在艰难地剥那颗葡萄,“回来有具体时间吗?”
“这个拍卖会结束不久,很快。”
楚以泽点点头,把剥好的那颗葡萄去过籽递给陈欧铭,青嫩的果肉与上次一样坑洼不平,总能让人一眼瞬间没了食欲,陈欧铭内心挣扎一下,张口含下去,硬着头皮夸:“剥的不错,下次不许剥了。”
楚以泽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毛巾,将指尖上的汁水擦掉,燕绥问他:“你没什么要表示的吗?”
楚以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谁告诉你的还是说阮知南给你发的消息?”
“刚才顾少延说的,我一想既然是他说的,那肯定不会通知你。”燕绥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我既然叫你一声嫂子,那我肯定讲义气,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他也点点头,把毛巾往桌上一放,起身道:“知道了,那我先回会场了。”
“等会。”燕绥说:“你就真的没点反应?”
楚以泽歪头,反问:“那当时顾少延是什么反应?”
这么一问,燕绥果然愣住了,当时他就坐在顾少延旁边的一个位子,看的最清楚,“当时他脸色还是冷冰冰的,目不斜视的盯着拍卖会,说到阮知南时好像没什么反应。”
“你看,顾少延都没反应,你要我有什么反应?”他不解。
燕绥张张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欧铭瞥了他一眼,朝楚以泽道:“你先走吧,等会我去找你。”
“行。”
楚以泽前脚刚走,陈欧铭的脸便倏地一冷,又恢復了往常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离他不过半臂远的燕绥如坐针毡,干脆站起身也准备走。
“我不能离开会场太久,就先走了。”
那人靠在椅子上,表情淡然,目光还游离在海平面上的那几隻正在捕鱼的白鸥,轻轻点头,甚至没有看他。
他走后,陈欧铭不知道想到了哪,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又深了一分。
游轮拍卖会
楚以泽没有回拍卖场,而是找了几个服务生让他们送来一些自己指定的食材。
现在是十一点钟,距离顾少延回来还是六个小时,这段时间内,足够他规划好晚餐并且做出来了,不过……
他手里握着刀,低头看着列成一排摆放好的新鲜食材陷入沉思。
他不会做饭,煤气怎么开?什么是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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