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河面上的余晖尚未落幕,琼华苑里已经是热闹非凡,画舫更是早早地挂了灯,与河上晚霞交相辉映。
一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已经三三两两落座画舫二层的厢房,由美娇娘的柔荑将珍馐喂入口中,热热闹闹地猜枚行令、唱曲闹酒,端的是风流倜傥。
琼华苑原本就是汝城最热闹的地方,而今日却有些不同,正是每旬一次的公开调教表演,戌时起便封住廊桥两端,仅供苑中两位教习和手下所训的奴倌儿登上廊桥表演。
所谓表演,其实也是琼华苑推新人的手段。
琼华苑中的男女倌妓,无论是新卖进来的,还是自小在苑中长大到了可以接客的年纪的,都要先由苑中两位教习训导过,各项都经玉面姬核验准许了,才能领牌接客。而这公开表演,便是让教习带领各自在近十日内新训成的倌儿上台当众展示调教的成果。其中也有祛耻的意思,毕竟在街巷之上,三教九流的注目下赤身裸体放荡一遭后,等回头接客了也不会因羞涩放不开而扫了客人雅兴。
若是表演得好,正巧能得哪位贵人的青眼,就从此富贵不愁了。故而在这一晚表演结束后,也常常会直接拍卖雏妓们的初夜。
距离戌时还有三刻钟,二层厢房已经几乎是座无虚席,连廊桥下也群聚成堆。
这一日城中的男人们早早把手头的活计做完,好去画舫的廊桥下占个靠前的位置。他们多是些平日拿不出钱去琼华苑这种奢靡地方的平民,只能趁着每旬公开表演的时候站在廊桥下过过眼瘾。更有些好色的,每每都挤在桥底下,等桥上的表演到最兴起的时候,张嘴接着美妓的淫水,也算大饱艳福了。
戌时的钟声敲响,连画舫厢房里的丝竹声都静下来,看客们目光炯炯集中到廊桥上,而在上千道目光的注视下上台的既非干瘦的黄教习,也不是胖乎乎的徐妈妈,而是个身形颀长、衣着乌金云纹窄袖衫的弱冠公子,手提了个红绸遮盖的箱型物件上台。那物件有半人高,懂行的一眼便猜出是关奴宠用的笼子,更有琼华苑的常客眼尖认出了台上之人——
“那不是……江公子么?”离得近的一间厢房里,一名白面书生似的青衣郎君放下酒盅,伸长脖子眯着眼往台上瞧。
一旁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搂着怀里的美人正半解罗衫,闻言心不在焉问道:“哪个江公子?”
青衣郎君似是瞧清楚了,坐回来又续了杯酒,言语中颇有些得意:“江戎江公子嘛,上上个月我还在绛帐楼跟他打过照面,出手阔绰得很,许是江城人吧。”
绛帐楼便是琼华苑的两大主楼之一,是女妓们居住与接客之所,而另一座楼则住有男倌儿,专为接待有龙阳之好的客人,名为素书楼。至于青衣郎君口中的江城,便是洹河十二城中,时称上四郡之一、以药材生意发家的江家所居的城池,十二城均由当地势力最大的世家掌控和命名,故而在凡界行走、多金又神秘的江戎也时常被猜测是江城人。
“倒是这玉面姬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幽幽开口的青年身着道袍,以茶代酒,身边也并无女子服侍,显得与桌上另外两人格格不入。
立于廊桥上的江戎拱了拱手,扬声压住四下里的议论声:“诸位见笑,鄙人手下有一淫奴,品行不端惹怒了主家,玉娘特允在下借此宝地当众惩戒,也算充作开场给各位助助兴!”
话音刚落,下面一片叫好声,左右都是看美人剥光了任人亵玩的把戏,也有不少人想看看贵人家豢养的淫奴,跟琼华苑里的妓子有何不同,故而大多是兴致盎然,疾声催促着台上的公子快些开始。
江戎也不再绕弯子,扬臂将红绸一揭,露出下方遮盖严实的黄金犬笼。本就因关注红绸下淫奴模样而渐趋减弱的议论声骤然一停,继而沸反盈天,街巷里兴奋的男人们更是聒噪不绝。
金笼里的淫奴乌发如瀑,以同样质地的红绸蒙眼,薄唇微张,一条金链连接的镂空小球嵌入其中,离得近的男人甚至能看到唇角滑落的银丝,想来那口枷上了有些时候了。美人淫奴也并非如一般犬奴跪坐笼中,而是两条腿分别抬起对折蜷曲在身体两侧,由红绳绑缚,迫使那双细白大腿分开,露出藏于腿心的青涩男根,以及男根遮挡下仍隐约可见的两瓣殷红肉唇——赫然是个阴阳同体的双性淫奴。
“嚯!都说双性人世间罕有,这下看来怕不是都藏在世家大户里头了!”
“可不是么!难怪玉娘破了先例,就是在她这琼华苑里都没有一个双性婊子!今天可算叫我等开开眼了!”
“这逼又肥颜色又嫩,我喜欢!哈哈!可惜带了个把,快拨开让我们看清楚些!”
“轮到着你吗你喜欢?真是不懂货!人家贵人就喜欢带把的,结实耐玩不说,那两个洞,各有一番绝妙滋味……”
“看这淫奴还打了乳环,连阴蒂都上了环!啧啧啧,还是有钱人会玩,这要是勾住一扯,岂不是能把他欺负哭了?”
“你说的上面哭还是下面哭啊?”
“哈哈哈哈……”
比起街巷里的粗俗议论,画舫厢房里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