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的粉饰太平,迂腐庸俗的诗风。
偏偏这些东西对科举无用,苏池爷爷到死还是个秀才。
苏池忧郁怅然,苏淡摸了摸苏池的头,又瞧了一眼心虚忐忑的苏瑾,颇为无奈:“你若是真喜欢,让瑾儿陪陪你也好,何苦这般做态惹我伤神……”
聪明人就是心思多,苏淡还以为苏池旧情复燃,对苏瑾依依不舍。
吃着脑补来的醋,他心里落下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苏池猝不及防被苏淡一顿安抚,心里还没想明白呢,苏淡就说该吃饭了,破天荒的没赶人,让苏瑾留下用饭。
饭桌上言卿一反常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苏池莫名其妙关心道:“卿卿,你不舒服吗?”
言卿嘴里吃着糖醋鱼,想象是在嚼苏瑾的肉,咽下去后冷冷道:“没有,我舒服得很!”
苏池欲言又止。
苏淡也夹了块鱼肉品了品,一语双关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厨子放多了醋,太酸了……”
苏瑾扒着饭埋头吃压根不敢抬头,莫名感觉苏淡和言卿对他像正房欺负排挤小妾。
番外
日子慢慢过着,像缓缓流淌的河水。
苏淡讲课讲得很好,可苏池一直学习不喜欢的东西有时候也会觉得枯燥无聊,偷偷溜出去玩放松一下。
苏淡是官员没时间总管着苏池,言卿又是妇人,不好抛头露面带着苏池出门。
只便宜了挖墙角的苏瑾,苏瑾虽然学习得比苏池还要刻苦,却并不呆气,他装得温良无害,一有空就带着苏池到处游玩哄得苏池开开心心。
这些苏淡是知道的,有时候想吃这个醋,又觉得苏池整日窝在家里没个朋友陪怪可怜的,再加上苏池出去都有小厮陪着,苏瑾也干不了坏事。
其实真的爱一个人,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心疼他,譬如父母爱子,孩子在外地独居,父母就说住在外面好可怜的都没有人照顾。
苏淡心里空荡荡地飘在空中始终无法落下,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苏池有没有喜欢自己,好像他连留住苏池都是靠言卿,不由得心情低落。
他不该是这样的,被一个人牵引着自己所有的情绪,从前怨毒的戾气都被驯化得柔软下来,心里藏着一个人如同有了软肋,再也没有与仇敌同归于尽一同倾塌的勇气。
自己死了,苏池怎么办呢……
歪着身子靠着榻上看书的苏池打断苏淡不着边际的遐想,他嘟囔道:“明天是端午,我想去城外看划龙舟。”
苏淡一笑:“明天我休沐,我们一起去。”
可早半个月前苏瑾就约了苏池,苏池一直以为苏淡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就同意了。
比起苏瑾,苏池是更亲近苏淡,可又不想失约。
见苏池面露难色,苏淡眸色一沉,补充道:“你也可以带上瑾儿一起去……”
苏池又是开心又是不安,他知道苏淡只是看上去对苏瑾苏瑜两兄弟和颜悦色,心里并不喜欢,最高的评价竟然是两兄弟算是个人。
大宅院里的龌龊多得是,苏池听过旁人的闲言碎语,关于苏瑾风流好色的爷爷,关于苏瑾懦弱无能的父亲,关于苏瑾争风吃醋的母亲,关于苏淡薄命可怜的母亲……
知道的事越多,苏池越是唏嘘,他自然厌恶导致一切不幸发生的男人,又觉得被禁锢在深深宅院里的女人们实在可怜。
别人都觉得女人们在争风吃醋以至于面目全非十分歹毒,而他看到是一个可怜女人对另一个可怜女人的倾轧。
上天赋予女孩子们多少精灵神秀,却让她们磋磨于深深宅院,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像鲜花一样凋零……
言卿被困在这里面,苏池也愿意陪着她,喜欢过的女孩子琉璃因为之前捉奸的事被苏母迁怒撵了出去,苏母疑心是苏瑾身边的丫鬟带坏了苏瑾,通通给了卖身契撵出了苏府。
他怕琉璃在外面过得苦,好心把金钗送了过去,琉璃没接受却感动他能雪中送炭,后悔自己当初掐尖要强害了苏池。
苏池倒是无所谓,反而安慰琉璃,他当时是觉得很委屈,现在想来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苏瑾他们是不懂事的晚辈,又吃够了教训知道错了,自己是长辈应当宽宏大量不该记这样的仇。
苏淡摸着苏池的脸,眼里的怜爱几乎要溢出来:“在想什么呢?”
苏池叹了口气:“我觉得这里的人都生活得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不快乐。”
想到苏淡之前也过得很苦,他有些难受:“你之前也不开心吧……”
苏淡紧紧抱着苏池,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酸酸的几欲落泪:“有你在我便开心了……”
又三年,苏瑾得了进士入朝为官,苏池中了举也有了做官的资格,苏瑜在边疆攒了功名回京。
两兄弟在三皇子登基前搭上了三皇子的船,荣国府一时之间门庭光彩没有颓败之象,老太太年纪大了含笑而去。
多少达官显贵想把女儿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