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瞿教授重逢了。
八月挤进尾端,鹭科大临近开学,学院周围被车流堵得水泄不通,禁鸣限速的校内车道挤满了私家车,这会儿正缓慢挪动着。
新生开学季到底是比冬季开学热闹些。
比起其他学院熙来攘往的宿舍区,中美国际学院的宿舍楼下,冷清得有点格格不入。
宿舍楼周围营业的店铺寥寥无几,就一咖啡店在开关门间隙隐隐漏出些r&b风格的英文歌,透明门就着惯性合上的瞬间,音乐声也随之被隔绝。
店门口跟摆设似的放着两张圆桌和几张椅子,瞧着似乎比店内的陈旧不少。
温斯尔仰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后脑抵着椅背沿,正微眯着眼眸发呆。桌上的冰拿铁因为炎热天气落了桌面周围一圈水珠。
数十米高的树枝从楼旁周围毫无规律地岔出,绿荫挡住了斜上方的烈日,恰好落在他半边脸侧,蓬松的黑发在裹挟着热浪的微风下抚动,凌厉下颚线在仰头间愈发明显,泌出细密汗珠的皮肤在深灰宽t的映衬下,白皙得过分。
他正了正无线耳机的角度,耳机内的ai女声正毫无感情地朗读着手机软件里的英文字眼。
“thiswayoflifeendedwheniwasseventeen,andtoledohoewasldasateardownflot,asaleyotherhadlongpnnediwouldhaveoopayforylle”
想来是天气过于闷热,容易口干舌燥,男生喉结不规则地滚动了一番,端庄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交融着难言的性感。
“ysisteredurgyfather,svisitgthatsurbecae……”
ai女声被微信电话的默认铃声打断,温斯尔这时候才掀起昏昏欲睡的眼皮,坐直了身躯。顺手抄起桌上的咖啡,嘬起吸管,懒洋洋地对电话那头道:“喂?”
听筒传来乔时泽急躁的声音:“斯尔,我车在学院门口被挡了,进不去宿舍。”
温斯尔调笑着回他:“哟,打电话让人挪车不就好了。”
“就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瞧这破奔驰肯定也不是我们学院学生的车。”
温斯尔从鼻腔中应出一声气息的“哦”,吞了口拿铁润了润喉咙,继续道:“那先把车停学院门口,这会儿宿舍周围也没地方停车,反正今晚吃饭也要开出去。”
电话那头烦躁地啧了声,挣扎了几番后,妥协道:“好吧,那你先帮我点杯美式,我走过去要一段时间。”
“行。”
挂了电话,温斯尔点开店铺点单小程序,给乔时泽点了杯冰美式。随即又点开听书软件,播放回刚才被打断的英文片段。咬着吸管喝光剩下的半杯冰拿铁,继续微昂着脑袋放空。
大约二十分钟后,乔时泽才骂骂咧咧地赶来,一屁股坐在温斯尔对面的椅子上。
店内的服务员隔着玻璃门瞧见来人,也顺势将那杯冰美式端了出来。
“我真的是奇了怪了,到底是谁的车,那么嚣张地横霸在路口。”乔时泽这头抱怨着,那头不忘了对店员道谢。
“可能是哪个学院老师的吧。”温斯尔摘下无线耳机,收回盒内,“校外人的也说不定,最近不是开学季么,应该只是停个一时半会儿就走的。”
乔时泽抽出纸巾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捞起桌上的咖啡大口大口地灌进喉咙里:“虽然国际学院这边车流不密集,但不至于停得那么没素质吧,来来往往的也不止我一辆车啊。”
温斯尔笑他一身汗涔涔的狼狈,没说话。
乔时泽被自己的同学这么一嘲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满脸都写着“要不是本少爷的车被挡了,才不会沾着一身粘腻的汗臭味过来!”
“算了算了。”乔时泽快速地安慰完自己,焉了好一会儿后,忽然两眼发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拍大腿,“对了,这学期的课,你都选好了没?今天都三十号了,明天就要上课了啊。”
温斯尔回他:“还差两人文学分,一直抢不到我想上的课,就一直等着。”
“那么巧,我也是差人文的两学分。”乔时泽听他说着就打开手机里的选课系统,划拉着刷新页面好几次,最后焉儿了吧唧说:“人文就剩一门能选了啊。”
温斯尔侧目:“剩什么了?”
乔时泽嘴角抽了抽:“《刑事案例分析》,一百个位置,还剩三十二。教师是:法学5。”
说着就把手机移到温斯尔面前。
温斯尔拿过手机一瞧,无奈妥协道:“那没办法,就这个吧。”
乔时泽不开心了:“你看像这些老师是什么,高数1,英语3,法学5的,都新老师,不能我们自己踩雷吧。”
温斯尔扔给他一个“那你说怎么办”的眼神。
俩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却只能接受的表情,然后默契地低头,打开自己的手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