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白以为自己听到了一声很浅很浅的笑声,但是仔细听了一下似乎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屋子里依旧寂静无声,男人在听到他的回复之后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动。他有些不安,手指握了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出声。
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些超出了他原先的猜测,但是现在的他双眼失明,身体虚弱,就算是想要逃跑也需要别人的协助。
更何况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目的不明,温暖舒适的床铺和自己身上没有摘下的穿环让他现在处于一种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男人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他接下来的处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男人应该是在观察他,他抿了抿唇,虽然看不见还是移开了目光,就听到男人轻声问道:“我想你应该渴了,有想喝点什么吗?”
被当做便器放置的经历让他听到喝点什么这句话瞬间身体紧绷,脸色也猛地发白,虽然极力克制还是控制不住的轻微发抖,就听到男人说道:“果汁还是花茶,或者是白开水。”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宽大的手掌轻轻的贴在他的脸旁,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触碰了一下他的唇边,“虽然你刚才睡了一觉,但是休息的时间快到了,我就不给你提供咖啡这个选择了,嗯?”
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带着征求他意见的咨询语气,脸颊旁的手掌宽大有力,在他不动声色的偏过头躲开之后没有强求,只是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就收走。
原本猛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平缓了下来,紧窒的呼吸也似乎平和了一下,紧张的身体随着男人友好的没有越矩的抚摸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位置,眼前依旧是黑漆漆一片,随后咬咬唇低声说道:“麻烦给我一杯白开水,谢谢您。”
房间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屋子里应该有饮水机,滴答的水声结束之后男人回到了床边,宽大的手掌握住了他抓住被子的手,沈玉白吓了一个哆嗦,就听到男人询问他,“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
他这才反应过来的伸出手,空荡荡的手心被塞了一个纸杯,男人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床边,看着他两只手抱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水。
在极乐岛因为反抗激烈他的手都是被严格管控握成拳被皮套包裹着,手指蜷缩习惯了现在忽然打开还有些不习惯。怕手指无力让水倒在床上他只能两只手抱着纸杯,胸前的被子一点点下滑,只堪堪遮到了腰部以下,胸前的风光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前看似善解人意的男人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两个乳头,思考着怎么才能用合理的,不惊吓到面前人的说辞和手段下让那左右不对称的两个乳头变得一致一些。
冰凉的纯净水划过干哑的喉咙,杯子里还有细碎的冰块。
“冰块含嘴里会舒服些。”男人轻声说道。
沈玉白忽然有些感激男人的体贴,被迫带着填满口腔深抵喉咙口塞的口腔和嗓子又干又哑还有些轻微的疼痛,冰凉的纯净水让喉咙不舒服的症状少了很多,细碎的冰块在口腔里不经意的安抚了那些难言的疼痛。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相处,他就对男人有了几分好感以及信赖,在听到男人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脱口而出自己想吃小馄饨。在家里最爱吃,在极乐岛的日子里做梦都是回到家吃到妈妈做的小馄饨。
心脏有些酸疼,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小吃,但是一般家庭里面也不可能放着馄饨皮,如果是手工的小馄饨更是需要自己腌制馅料,是个没有前期准备制作起来很麻烦的小吃。
“抱歉,这个制作起来可能有点麻烦,您看一下还有什么剩菜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他低声说道。
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他听到面前的人语气很平和的说道:“为什么说抱歉,只是很简单的请求也需要说抱歉吗?”
头顶的手掌慢慢的抚摸到脖子,带着安抚的意味。“小馄饨要热热的才好吃,我想你至少今天不太适合吃这个。"
他听到男人若有所思的安排他今晚的晚饭,“今晚先简单吃点沙拉,肉食是牛肉粒和虾仁,水果的话草莓怎么样?小馄饨可以当做明天的早餐,主要是喜欢什么馅料,有喜欢吃的馅料配方吗?蔬果方面有过敏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男人仿佛照顾小孩似的语气让他的脸猛地涨红了,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从来没有这样坐在床上被另一个男人摸着头一边安抚一边哄着吃饭的经历。
对方坐在床边离他很近,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上的体温。男人身上用了男士香水,带着一种奇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只是靠近就让人有些熏熏然。
这样的位置太过暧昧,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更别提他现在全身赤裸,屁股底下光溜溜的。
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无所适从,只能低着头呐呐说道:“都可以,没有过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