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然的火炉后,林至这次就相当安心地睡了过去。想着这件事应该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结果次日难得见玄云谏发了很大的火。
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片刻的男人,那般面含愠怒大发雷霆。
这火自然不是冲着林至发的,遭殃的家伙实际是跟着林至出远门的雪狼忌青。
玄云谏厉声斥责忌青,责问它若是林至出了事该如何。趴在地上被训得失去活力的忌青一直低垂着头安静听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若是受伤了你能负起责任吗?!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又能做什么?!留在他身边不是为了让你肆意胡闹的!”
玄云谏面上的神色当真是要比清心谷外常年的风雪还要凛冽,他动怒得极其明显。
本该空无一物的目光此时却染上了清晰可见的愤怒,垂眼看向面前雪狼的眼神如同不会融化的寒冰一样刺骨。
一字一句显然气极,又并非是言外之意的指桑骂槐,玄云谏单单只是在对没有照顾好林至的雪狼发火。
“嗷、嗷呜呜······”独自承受着这个男人的滔天怒火,被厉声问责的雪狼忌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它脑袋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都压低下来,趴在地上没什么精神。被玄云谏威吓得不敢随意乱动,连身后的尾巴都不敢轻易甩动一下。
看到平时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生气的玄云谏居然真的这么怒不可遏后,没心没肺的林至就坐在旁边多看了一会儿。
真是很新奇的一幕。林至知道玄云谏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够安分一些不要乱跑,只不过他听不进去的话,那个男人就只能让忌青多看着点。
系统看着明明是自己惹祸现在却在一旁看热闹的自家宿主:······
虽然不了解其他的人类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要说最让它难理解的人类貌似就只有它的宿主了。
“师父,别生气了。”眼看忌青快要承受不住了,林至就走到玄云谏的身边抬起手扯了扯男人的腰间布料。
这时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和当时比起来虽是成长了一点,不过现在还是要仰头才能好好看着玄云谏。
感受到了腰间那只小小的手扯拽上来的力度,玄云谏的心脏瞬间就软塌了下去。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样明显的变化。
他弯下腰来主动将林至抱在怀里,抱孩子的动作做得是自然又顺手。被玄云谏抱在身前的林至顺势用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是会传来淡淡的药草香,这种气味让还是孩童身躯的他很是安心。知道玄云谏这样做就表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个男人向来不会对自己说重话。
“下次绝不可再这样。”玄云谏抬起手摸了摸林至的发丝,他低低叹息一声。
质感偏冷的低沉声线里满是无奈的语气,细听之后就只有对被抱在怀中的那孩子的无限纵容。
已经很懂该怎么应对玄云谏的林至笑着说了一句:“师父最好了——”
终于脱离苦海的雪狼依旧没什么活力地趴在地上,它抬起脑袋望着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的小主人。
他们二人的姿势很是亲昵。小主人用双手搂住那人的脖子,脑袋也埋在那个男人的肩窝处。
那个男人更是动作熟练地将它的小主人抱在身前,杜绝那种小主人不小心摔下去的可能性。
“嗷呜······”压下耳朵的雪狼忌青闷闷不乐地叫了一声,它不喜欢这样。
被玄云谏抱在怀中后昏昏入睡的林至没听见忌青不满的嗷呜声,倒是抬手轻抚着林至后背哄他入睡的玄云谏向雪狼投去视线。
接触到玄云谏目光的雪狼立即打了个寒颤,它又继续趴了下去不敢再出声。
这次事件过后,玄云谏就明显开始对林至过度保护起来。就像是怕林至再一次消失不见那样,有段时间里林至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后来被林至明确表示不可以这样做后,情况才稍微缓解一点。只不过自那时起,林至每天出入谷的时间也被定了下来。
对此林至倒是不清楚玄云谏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已过了七年,这些年来打卡进度依旧停留在百分之零。
经历了那几个世界,他多多少少也有了自觉,打卡进度应该也和这些家伙对自己的“爱”挂钩。
不过他才不想和那种黏黏糊糊的东西扯上关系,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何况离他成年还有几年,那时发生的事应该才会更有意思。
前不久玄云谏陪他过了十一岁生辰,每年的那个时候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个男人都会好声好气地答应。
他们相遇的那一天被玄云谏定成了自己的生辰,林至表示他没什么所谓。
虽然那个男人对这方面其实并不敏感,何况他自身又与外界隔绝了太久。不过似乎偷偷在背地里做了许多功课,准备的礼物全都随了自己的喜好。
林至还没忘记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过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