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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 / 2)

心下一动,转头去看顾晚相时,神态和缓温柔了些,倒是有了几分为人亲妹的自觉:“二哥……”顾晚相:“……”他鲜少听见顾晚卿这般称呼,还是用如此娇滴滴的调子。莫名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心里还打起了鼓,“干、干嘛?你有事就、就直说……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顾晚卿还是笑,亲昵地挽住了顾晚相的胳膊:“二哥哪里话。”“小妹只是想同二哥要几只信鸽罢了。”自卫琛离京后,顾晚卿与他便没有联系。起初顾晚卿以为卫琛定是忙于平乱的大事,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的儿女私情。如今却听顾晚相说他一直在通过他知晓她在京中的近况。顾晚卿便知,卫琛心中始终留有她的方寸之地。哪怕他人在西域,却也是牵挂着她的。恐怕是不想害她与他一样相思入骨,所以才没有同她书信往来。又或许,他是怕得了她的回信,见了她的字迹,便禁不住想做个逃兵。“你想与阿锦飞鸽传书啊?”顾晚相一眼洞穿了顾晚卿的小心思。干笑了两声:“别想了,他不会回信的。”“留下飞鸽给我,不过是让我单向同他汇报京中之事。”“这么久了,他一封回信都没给我。”“老实说,我都不知道那些信他到底收没收到。”顾晚相嘟囔着,虽然心中愤愤,但他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好。比如顾晚卿今日拜谢了沈复生。以及珍珠发簪一事,他都得如实写进信里才是。听顾晚相说完,顾晚卿眼神黯淡了些。她心想,卫琛当真狠心,竟是连一封信也不给她写。可知她心中有多担心他的安危。每月也只能拐弯抹角从父亲处打听西域战况,探听他是否安然无恙。太傅府的马车驶离荀岸居所那条深巷不久,便有一人敲开了荀岸的院门。将一沓书信双手奉给他。那人东西送到,也没说一个字。得了荀岸首肯,便又悄然离开了。余下青衫雅然的男子,将那些书信带回屋中,去到后院。取了个火盆来,看一封书信,便烧掉一封。他右手不便,只左手可用,行动间显得慢条斯理,矜贵不凡。雀跃信上的字迹,都是顾晚相的。无非是一些关于顾晚卿近况的琐碎,却也是远在沙场上浴血厮杀的卫琛最想知道的。忽明忽暗的火光灼灼映在男人唇角,却怎么也融不化他那透着森冷寒意的些微弧度。连自喃都似淬了冰渣子:“卫琛,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世上只有一个婠婠……而你,却非要同我争。”自顾晚卿坠马那件事后,她与沈复生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平日里本就求学若渴的少女,下学后也时常往沈复生那儿跑。正如顾晚相所说,沈复生讲学,简单易懂,而且他这人极有耐性。哪怕顾晚卿揪着一个学术上的疑问,叨扰他一次又一次,他也始终不恼,且面带和煦笑意,同她一字一句讲清楚。尽管那些内容从他口中过了一遍又一遍。这般进展正是荀岸想要的。他与顾晚卿从相识到相知,一起都很顺利。也时常会让顾晚卿有一种相见恨晚,将他视为蓝颜知己的感觉。因为荀岸真的很懂她。她的口味喜好,她喜欢的诗书词赋,还有她爱看的戏文。他还会做菜,时常会给顾晚卿做一些小玩意儿。

对于顾晚卿而言,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沈复生是一生难遇二三的知己。他待她三分好,她便回他五分。可即便他们之间相交不浅,关系也越来越好。顾晚卿却始终未曾僭越。譬如每次拜访沈复生,她都是与人同行。要么是顾晚相,要么是苏笑、班窈还有顾晚尘和卫妆。她从来不会独自见他。似是刻意避嫌一般。这与荀岸记忆中的顾晚卿又不一样。前世,顾晚卿与他相识后,恨不得整日与他黏在一起,且时常会制造一些两人独处的机会。似乎想与他培养感情,早日打动他的心。可惜那时候的荀岸,心里并没有她。也从未念及过她待他的好。只逐渐习惯她的纠缠,她的殷勤,她炙热坦荡的情意。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并没有令人值得唏嘘和在意的。如今忆起往昔,荀岸才知晓自己到底都错过了些什么。心下虽有懊悔,却也起了执念。总盼着顾晚卿能回到从前那般,眼里心里只有他。日子匆然,由秋入冬,后又春暖化冬。大延迎来了新的一年——昌庆15年。年末守岁时,顾晚卿在宫宴上又听说了西域边境战场上的事。都是捷报,却也令人忧心忡忡。记得卫琛便是去年初春随军出征的,如今一年之期将至。可听闻边境的战况,丝毫没有大军大胜凯旋的迹象。这年夜饭,顾晚卿自然吃得没滋没味。心下暗暗怨了卫琛两句。骗子、没心肝的……逾期不归也就罢了,顾晚卿早前便没想过一年时间,西域战事就能结束。可这近一年时间里,卫琛竟是连一封书信都未曾写给她。过去这些时日里,来太傅府求亲之人,几欲将太傅府的门槛踏破了。顾晚卿始终没松嘴,一直等着他。她也给卫琛写过信,日日期盼着他的回信。可书信传出去半载,也没等来一丝回音。顾晚卿的心都快凉透了,夜里没少偷着抹眼泪。一边哭,一边骂卫琛狠心。她知道战事紧要,哪怕他的回信只一个字呢?她也不至于骂他没心肝。不过哭过骂过,翌日顾晚卿又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如此日复一日,她逐渐习惯了。性子倒是磨得比以前沉静许多。昌庆十四年年末,除夕夜那晚。陛下先后封了四皇子赵渊、六皇子赵宣为王,许他们出宫开府,还为六皇子赵宣赐了一门婚事。本来,顾晚卿对两位皇子封王成亲的事并不感兴趣。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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